解讀清華簡：“中”是什么？ /編號:PE414Mx

2014-12-09 05:38 來源：http://www.elinglong.com/ 閱讀：次

來源：光亮日報 2010 *** 07 *** 12

　　邢文：這里很清晰的是……

　　主持人：就像運氣？

　　邢文：“中”是數。而且，“中”是什么實際上也已經在《論語》中說明得很明白了。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天之數就在你本人的身材之中，而后要“允執其中。”“中”也是所有“中道”思維的起源，能夠在《中庸》和始終到宋代的新儒家中見到。上午有人說到的“危”和“微”，尤其是出自偽《古文尚書》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就是在說“中”。這是“中”的全部傳統。這一傳統與我的懂得符合得很好??假如我們把“中”理解為數，也就是孔子所記的“天之歷數”的數，那么，這一傳統跟“舜得河圖”、“禹得洛書”還有“文王演《周易》”的傳統，形成了我們的傳世文獻的傳統。

　　邢文：我并不做任何事件，所有這些文獻的證據都是孔子給的，他說……

　　主持人：所以你以為后面的這個“中”就是前面舜用的“中”？

　　邢文（Dartmouth College；達慕思大學）：我個人感到這個“河”可能就是黃河。如果你有我的講義的話，你會看見我的解釋和大家的不太一樣。

　　（眾大笑）

　　邢文：非常感謝。（眾笑）

　　邢文：差未幾。傳世文獻說“河出圖，洛出書”。“中”不是上甲微途經河的時候從河得到的什么貨色，“中”早已為舜所得。禹也已經得到了洛書。它們都是數字。當上甲微路過河的時候，他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早就意識到，或者是當時悟出來的??接著他應用了這種思惟。它們也可能是策略，或者它們存在超天然的氣力。微的心中可能早已有了河圖，或者是他真的有一些占卜者或善于這些數的專家，于是他就應用了河圖。

　　邢文：那你怎么知道它就不是呢？

　　主持人：諸葛亮作戰看星相，他讀天書。

　　李鋒（打斷）：就因為所有這些解釋，“數”就不得不是“中”？

　　邢文：那是因為你不是諸葛亮，你不是軍事專家……

　　邢文：就由于我前面已經說過的每一條理由。“文王演《周易》”是文王最主要的……

　　葉山：邢文方才提到“數”對軍事很重要。這有一個很長久的傳統。實際上，所有的軍事文獻，一直到清代的，基礎上所有的軍事百科全書，都分成天、地、人三個局部。天的一切都是與數有關的，天人合一，使用多種戰術。所以，事實就是你要使用數，在特定的一天來攻打特定的敵人，如北方的或者其他的什么敵人??有易就在北方。有良多的技巧你可以使用，它們長短常重要的彌補。軍事是處分的一種手腕。所以，法律系統和數聯合在一起，是很公道的事。從公元前5世紀開始的早期文獻中，它們之間確切有著這種聯系。有些是更為詳細的，如張家山漢簡中的《闔廬》、銀雀山漢簡中的《地典》，等等。對我而言,清華大學總裁培訓班，邢文的說法是完整有情理的。

　　在我的講義中我列出了15個條件來解釋“中”。“中”被所有這些文獻所定義的請求所限定。如果我們一個個地考核，數將會滿意每一個前提。所有其余的解釋，都會有一些問題。我會很愿意地去一個個地講解它們。

　　主持人：那么，你把“中”看作是一種什物？

　　邢文：天何言哉？天什么也不必說，萬事萬物照樣自生自滅。（眾笑）要害是你理解天。如果你理解天，你就得到了“中”。

　　我的解釋也與偽《古文尚書》的傳統相合所有這些資料都相互支撐，我看不出來為什么我們不能這樣解釋。

　　翻譯、收拾：甘鳳、王進鋒、余佳

　　邢文：不，不是因為“這些解釋”，而是因為孔子的話，“數”是“中”，這是堯自己說的。

　　主持人：它是公平的工具，是嗎？

　　主持人：（Constance A. Cook, Lehigh University；美國理海大學柯鶴破）：什么是“中”？某個對象或者文本？它是一個形而上的概念嗎？那么，“河”又是什么？你用“中”來對有易復仇，有易屈從或者接收了，或者為自己的罪惡負責，于是微就無害了……

　　主持人：魏克彬，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艾蘭（Sarah Allan, Dartmouth College；美國達慕思大學）：李學勤指出，在甲骨文中“河”有兩種不同的用法。一個指的是河流或者河神，另一個指名字。有一個占卜的人叫做河，所以有時會混雜。

　　邢文：“假”就是假借，在河假借“中”的力氣。河是出河圖的處所。那么什么是河圖呢？河圖就是10個數字，它出于河。河處在中國的核心。依據古代的傳說，舜得到了河圖。

　　艾蘭：問題是咱們剛探討的：如何從“中”到“數”，從一個語言的角度，而不是如何從一個詞到另一個詞？

　　邢文：數就是命數，就是天之數。就像我們來到這里，看起來似乎是因為艾蘭、柯鶴立和我組織了這次的研讀會。但是，按照古代中國的理解，這是一種命數。就是說如果我們不組織這個會，其別人也會組織，我們也還是會在一起。這就是數。

　　主持人：這差不多是“歸”的延長義，即你必須舉辦感謝的祭禮。這種祭禮的概念也呈現在《金?》中。

　　魏克彬（Crispin Williams, University of Kansas；美國堪薩斯大學）：如果他把“中”還給了河，那他還拿什么傳給他的后輩呢？

　　艾蘭：數。數是什么意思？

　　李鋒（Columbia University；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我能說多少句嗎？（笑聲）這完全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根據的是“中”的思想的哲學發展。這個說法是建立在舜和“中”關系基本上的，對嗎？

　　邢文：他說他是從堯那里轉述來的這些東西，是堯說的，而不是孔子。“中”是“數”，是“數”的“中”，堯是……

　　主持人：如果它是邢文理解的那樣，假中??這個寶??它來自河。你運用它，解決罪行。你樹立一個正當的典范，好人沒有受到傷害，接著你償還給河，并祭奠河。

　　（眾大笑）

　　邢文：那些數字就是“中”，“中”就是數，從一到十的河圖的數字，叫作“天之數”。這也是我們為什么有十天干。那些數字是河圖的數字，按照傳說，是舜得到了河圖。所以，所有的說法，在這里都說通了。

　　瓦格納：我認為，他仍是回去了，把“中”安頓好當前，寄存起來，然后把它拿回來，再傳承下去。

　　邢文：是的。

　　一

　　顧史考：是啊，作為一種記載，或者留念、活動什么的。

　　李鋒：這種聯系好像又是與《論語》有關的，特別是“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一句。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它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它是說你是在你的心坎決定的，而不是在中間。就像“分爭于中”一樣，“中”沒有中央的意思，它是“在內”的意思，在自己的內心決定。

　　艾蘭：如果是那樣，我對“假中于河”的理解依然有懷疑。

　　葉山：是的。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說，“志”是指“寫下來的東西”？

　　主持人：但“天”沒有被提到。

　　邢文：根據傳世文獻，有一個部落或者國度叫河伯。河伯和有易的關系很好，所以原來河伯是不會輔助上甲微來懲罰有易的。上甲微沒有任何理由去懲罰有易??他們沒有做錯事。那就是問題。當有易被上甲微戰勝的時候，國君和很多人民都被殺戮了，接著是河伯贊助活下來的有易國民在另外一個地方建立了另外一個國家。這就是傳世文獻說的。

　　李鋒（打斷）：那你怎么曉得這就是這個“中”，而不是“在內”的“中”呢？

　　主持人：沒錯。實際上，有人將這一段與《周易》相比擬，認為“中”指的是六爻的旁邊，是取得形象意思的某種方式。上甲微沒有忘卻他的使命，所以他把這個傳給了昆裔。

　　三

　　（魏克彬舉手）

　　二

　　邢文：是的。也就是“數”。“天之歷數在爾躬”，這是堯對舜說的，也是孔子的弟子所記載下來。但你要用的是什么數呢？不是詳細的數，而是“中”的數??可以擊中關鍵的數、“中用”的數、“中的”的數。

　　邢文：基本的概念是：“文王演《周易》”，而《周易》的要點是“得中”。它使占筮的人能得到合適的爻并作出適合的占斷。從“數”的情勢轉換到“中”的地位，《周易》中有許多記錄，都和“中”有關。《周易》的根本方法、周王朝的筮法和商王朝筮法的不同之處，就是在于易數以及如何使用這些易數。在商代，他們用不變之數，也就是七和八；但是在周代，他們使用九和六這樣的變數。發展了周代的卜筮之術的人是文王，但是他的發展是基于早期的傳統，那就是“舜得河圖”、“禹得洛書”的河洛之數。文王以變數為占。變數的要點是會決定中位??在卦爻中，是一卦六爻之中的中爻；作為數字，就是決定中爻的“中”數。

　　邢文：我對錯誤實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辦法。我們怎么來理解這段內容？我們應當從歷史和文獻兩個方面來比較、解釋《論語》此章和《保訓》。我們為什么不這么做呢？它是以“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開始的，所有有關的用字都是一樣的，思想也是一樣的，也都合乎我們傳世文獻的傳統。這不是我的解釋。我沒有發明證據，我只是使用它們。

　　（眾大笑）

　　顧史考（Scott Cook,Grinnell College；美國郡禮大學）：可不可以是他寫下來的東西？如果我們把在第9枚竹簡上真個“志”字讀作“他寫下來的”意思……

　　李鋒（打斷）：他作的。

　　主持人：你有沒有想過《竹書紀年》中的“假”或者“借”實際上是對古文字的誤讀？河伯只是含有一些神性象征的觀點。

　　主持人：所以，這有可能是微把它記下來的起因。如果你用《周易》對三德的理解來斟酌，這里是三種不同的統治方式。“中”應該是正的，而微的方法應當是剛的，而舜應該是柔的。

　　邢文：我們解釋“中”的癥結，是必需與這兩個部分都契合：第一個部門是“求中”和“得中”，第二個部分是上甲微“假中”和“歸中”。

　　編者導讀

　　李鋒（打斷）：這是你的觀點，你必須得闡明：為什么這里必需要這樣去讀？

　　主持人：所以他從河里拉出某種書，上面有數字，它們代表了“中”？

　　瓦格納（Rudolf G. Wagner, Heidelberg University；德國海德堡大學）：沒有損害，就是“無害”。這里有特別的意思。

　　邢文：這和“天之歷數在爾躬”是很不一樣的，《論語》有它的高低文。《論語》是對堯對舜的忠告的記錄，我們看到的上下文是……

　　艾蘭：如果你依照我的方式來理解“中”的話，那么“假中”就應該是臨時接收的意思。

　　李鋒：我不能設想在軍事作戰中應用了“數”，你就不會受傷是怎么一個情景。（眾笑）

　　李鋒（打斷）：在解釋“中”和“數”的關系的時候，要根據文獻的本身；從文獻自身來看，“數”或者“歷數”是在你自己的身上，但你不能通過讀把“中”和“數”的關聯給讀出來。

　　艾蘭：我們知道“中”從一開端就是十分重要的觀念。它在《周易》中也有必定的發展模式。然而，你不能把它和《周易》必定地接洽起來，認為它和《周易》“中”的重要性有一些偶合。我不是說你是錯的，你也可能是對的。在其他的占卜體系中，也強調中央的思想。我的意思是“中”是一種超天然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并不局限于《周易》的內容。

　　邢文：公正的工具？或者是兵家的工具，也許是統治的工具。它可能是任何事物的工具，它是寶。它們是數字，在天上，在地上，分陰分陽，萬事萬物都有。所以當上甲微經由那里，那是河圖之數或者“中”出來的地方；他說，我會用“中”去懲罰邪惡的有易。它還真管用了!上甲微的軍事實力不足以打敗有易，但是他博得了戰爭。他自己完全沒有受到傷害，而有易，整個部族或國家都被滅掉。所以當他回到這里時，好吧，奉還吧，但不是奉還數字，而是奉上他感恩的心、他的感謝??還愿。這也是我們今天會做的事。你們大家幫助我走到這里，那么，讓我到廟里去說一聲：“謝謝。”

　　自本刊于2009年4月在海內率先登載述及周文王政治遺言的清華簡《保訓》篇釋讀文章以來，引起國內外學者的連續關注。特殊是《保訓》重復提到的“中”，引得各種解釋。2010年3月19日，在美國東海岸的達慕思大學藏書樓的一間會議室內，十余位歐美學者對《保訓》篇進行了逐字逐句的討論。下戰書，當話題進入到如何理解“中”時，一場唇槍筆戰不期而至??

　　（全場談論紛紜，竊竊私語，討論“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

　　邢文：這是“兵陰陽”，這是我們的葉山教學的特長。（眾笑。）“兵陰陽”就是你怎樣在軍事運動頂用“中”、用“天之歷數”，是不是這樣，葉山傳授？

　　邢文：有點像命運。舜“久作君子”，他曾在地步里親身耕作，但這種農業耕作的成果會是什么樣？這是由天來決議的。所以，不論他勞作得如許辛勞，還是有可能有自然災禍來搗毀所有收獲。因此，這里有一種命數，所以他非常驚慌；因為作為小人躬耕太久了，所以他會“恐”，并試圖找到“中”這個命數。他“恐”而“求中”，然后他把它利用于萬事萬物，上下遠邇，結果是“咸順”。但是他并沒有因而謙虛謹慎，他無比膽大妄為，并且不更改事物的名稱，所以“帝堯嘉之”，并且把女兒嫁給了他，還把自己的王位傳給他，最后他說“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所以孔子說這太了不起了，并且告知他的弟子有關“中”，然后子思發展了“中”的思想，“中”的思想到了宋代就變得異常重要，于是李學勤教授用它來解釋“中”??“中道”實際上就是這樣來的。

解讀清華簡：“中”是什么？

　　主持人：也有人說是在“河”中進一步揣摩、斟酌“中”。

　　（大家翻講義）

　　邢文：謝謝。

　　“假中于河”，“假”在這里是“假借”的意思。至于“河”，在傳世文獻的傳統中，就是“舜得河圖”、“禹得洛書”的“河”。“微假中於河，以復有易，有易服厥罪”??有易犯了罪，然后有了這一場戰斗；在戰役中，有易被重辦，有易之君被殺。但上甲微怎么樣了呢？他什么事也沒有，他“無害”，因為他被“中”所維護。所以這個“中”具備某種超做作的力量。微勝利了，所以當他凱旋的時候，他需要“歸中于河”，用漢語來說，他須要“還愿”，去感激“中”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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